把灯给我开开

想嗑哪对嗑哪对

【弘杨】不忘

*是《念念》的番外 算作前篇 是两个人甜蜜蜜的小日子 甜 很甜

*高哥生日快乐!生贺我终于赶出来了!(骄傲

*ooc我的 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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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杨】不忘



 (壹)

时羽楼是继城最大的琴楼。说是琴楼,里面抚琴的吹箫的弹琵琶的唱小曲儿的什么角儿都有,有杨柳腰美人骨的莺莺燕燕,也有冰肌玉骨的俊俏郎君,踏进时羽楼的那便是客,客要听什么,那楼里的便需得应着,反正这满继城的乐子,一楼之内皆能寻到。

 

不过这楼里有一条明明白白刻在大堂大理石台上的规矩:风月地,风月人,不可强,不可辱。也就是因为这条规矩,才让时羽楼在这花街柳巷中显出那么几分不寻常的风雅。

 

楼里的姑娘和郎君本是不分三六九等的,居所也是相仿的面积,相仿的装潢。但架不住哪一位角儿名声响的厉害,慕名而来一睹仙资的客多了,打赏的首饰字画珍惜玩意儿多了,这位的居所就要往最上层挪了。最上层住着楼内管事的,你且看管事旁的屋子是哪一位的,那这继城最惹人眼的角儿就是哪一位。


(贰)

腰间挂着的一个小巧精致的玉佩的小公子一头青丝用一条与衣衫同月白色的发带束起,额前几缕碎发被手中的折扇牵引着飘来荡去,节奏有如他此刻攀楼的脚步一般,透着欢快。


“高杨!杨儿!”来人一把推开了炀芷阁的门,几乎是跳着越过了门槛。


“阿黄。”应声的人坐于案后,弯起的眉眼透着高兴,喊出口的名字自然也温柔。高杨满身湖蓝与来人相衬着,生生在炀芷阁内展出了一幅云水相映的风景。


小公子绕到坐着的小郎君身后俯下身来,右手将自己一路摇着的扇子送于高杨面前,唇瓣离着对方的耳尖那样近,他还没开口,高杨便往另一侧挪了挪,羊脂玉的脸颊上飞上两抹霞色,“阿黄,痒。”


高杨抱怨的声音软糯得紧,让对方听着更痒,哪肯这么容易便放过他。黄子弘凡执扇子的手一下子收紧,整个人顺势往榻上一坐,高杨猝不及防就这么被拽进了他怀里,黄子弘凡右手紧紧箍在怀里人腰间,看着高杨咬着下唇佯怒的模样,深呼吸一口,这炀芷阁的空气里仿佛都撒了蜜。


“你又挣不脱,再挣会疼的,”黄子弘凡抬手把高杨动作之间落下的一缕鬓发别到高杨耳后,箍在高杨腰间的手也放轻柔了许多,“还是说我们杨儿今个儿不想让我抱,你若不想,那便罢了。”说着就要松手。


高杨微微仰头,密如鸦羽的睫毛扫过黄子弘凡的下颌骨,又咬了咬下唇,伸手拉住那只握着折扇的手,重新搭回了自己腰间。


“你每次都这样。”高杨像是气自己,也像是在气黄子弘凡,还留着齿痕的嘴唇撅的老高,脸上的粉调更浓了几分。


“喜欢你才这样。”


黄子弘凡笑着吻了一下怀里人的额头便不再拘着他,轻轻把人扶起坐好,而后从怀里掏出一支翠玉簪子举到高杨面前,“喜欢吗,我挑了半天呢,过来,我给你簪上。”


高杨指尖轻抚过玉簪,看着少年人亮晶晶的眼睛道:“自然是喜欢,但你送我的东西这屋子都快要装不下了,光发饰就有一小箱了,阿黄,太多了我真的用不到的。”


见面前人眼里的光黯淡下了几分,高杨语气一扬,顺从地转个身坐好,“那你帮我簪吧,不过黄小公子可会替人簪发?”


“不会,但一回生二回熟嘛。”说着,黄子弘凡便调整了姿势,目光触到高杨发髻上的木钗的刹那心头一颤,看着那钗子不知想了些什么,手上迟迟没有动作。


“杨儿,这木钗子你怎又戴上了?”


高杨一笑,“晨起在你送我的那箱东西里挑花了眼,金银翠玉,不知选哪个好,挑来挑去,还是这只最合我心意。”


“楼里的旁人见了,怕不是要嚼我舌根,说我连送心上人发簪都只肯送檀木的,说不准还会妄自揣测你跟了我倒是过得愈发不好了。”


“心上人”三个字听得高杨喉头一紧,还好是背对着黄子弘凡,不然此时脸上的颜色被他见到又要遭他取笑。


“这木钗是你我初见时你赠予我的,定情之物的分量哪里是材质比的出来的。你待我如何我心知便可,顾旁人作甚。”


黄子弘凡手里捻着那只翠玉簪子,一时竟觉得鼻尖微微泛酸,用力眨了眨眼之后把那根木钗正了正,手里的翠玉簪子被他轻放在了案上。


高杨没察觉到黄子弘凡的动作,手绕到了背后一顿乱摸,摸到了身后人的衣袖,往自己那边拽了拽,心里疑惑又怕他生气,“怎么了?不是要给我绾发吗?”


黄子弘凡又把高杨搂回怀里,看着高杨带着不解的眼神,心满意足的把下巴抵在了对方额头上,“不了,我也甚是喜欢这木钗,不必换了。”


炀芷阁的牌子上自打八个月之前便署上了黄子弘凡的名字,不管是这楼里的还是来这楼里找乐子的都晓得,阁内的琴师是有主的人了,旁人万万点不得。


黄子弘凡在黄家居三,是黄员外幺子,俊朗聪慧,颇受宠爱。自打他入主炀芷阁后,楼里人就更要高看阁内人一眼了,尤其是他还来得极勤,粗略算算,说是日日来此也不过分。


“我昨晚又琢磨了一下《见君》后半段,改动了些,你来听听看。”


高杨端坐于琴案之后,眼波自黄子弘凡翘立的鼻尖流转到了琴弦之上,十指舞于弦上,琴音如水涓涓绕梁,时而恬静,时而湍急。琴音渐止,对面听琴的人也缓缓睁开了眼睛,眼前渐清晰的人一身湖蓝温文尔雅,竟比他闭眼时摹绘出的对方更加灵动,不枉外人赞炀芷阁里的这位是“天人之姿”。


“改得好,这一曲听得我忆起了初见你时的心情。”


“什么心情?”


“不过听琴半刻,心里便再放不下别人。”


(叁)

入了冬,黄子弘凡家里事务也渐繁忙起来,来炀芷阁的次数与从前相比便少了一些,尤是如此,二人对彼此的挂念也未曾松懈一分一毫。高杨畏寒,黄子弘凡的几个心腹小厮隔三差五便往炀芷阁跑,每去一次炀芷阁就增添一些物什:各色暖手用的手炉啊,远从西边走货进城的香囊啊,质地柔软的羊绒毯子啊,宽大得能裹得下两个高杨的大氅啊…


每次小厮带回来给他的高杨的亲笔信黄子弘凡都有平平整整得收纳好,高杨惯用花香味道的墨,火漆封好的信封黄子弘凡闻得久了竟有几分高杨身上的香味儿。


小寒附近黄子弘凡终于得空,嘱咐完了二哥掩护他就跑到了时羽楼,他连蹦带跳的脚步较之从前更快上几分,不等通报一溜烟儿就进了炀芷阁。


里面的人本正在看书,忽闻门响一惊,书扑落到了铺着厚毯子的地上。黄子弘凡裹挟着屋外的寒气而来,连反应的机会都不曾给高杨,在背后一把甩上了门,三步并两步地扑到高杨跟前,将对方整个人罩入自己还沾着雪花的大氅中,一手环上高杨腰际,一手抚正高杨的脸,将自己微凉的嘴唇贴合到那两片温软娇嫩的唇瓣上,研磨撕咬,给了怀里人一个绵长、饱含着相思滋味的吻。


感到高杨的气息急促起来微微紊乱,黄子弘凡这才恋恋不舍得自那一方柔软上离开。拇指抚过高杨唇边,轻轻将方才接吻时遗留的水渍带走,半跪在榻上,低头看向高杨的眸子里没了半分在外的精明跋扈,炙热的温柔浓郁得简直要给这冬天烫出一个窟窿来。


黄子弘凡将高杨拥入怀里,低头在高杨面上不同位置都落下了轻柔细腻的吻。额头、眉、眼、鼻尖、脸颊,下颌、耳垂。这些都做完后,他才心满意足的将脸埋入对方白嫩馨香的项间,听着高杨微微夹带着些鼻音的声音从耳畔传来:“我有七日不曾见你了。”他闻言一笑,一呼一吸之间热气喷得高杨发痒,往后躲了躲,却又不出所料得一把被他搂了回来。


“我何尝不是也有七日未曾见你了?”说着,黄子弘凡的头在高杨项间蹭来蹭去,每每睫毛扫过锁骨,对方都要颤上一颤。


相拥许久后黄子弘凡终于俯身将地上那本仓促中还被他踏了两脚的书捡了起来,拍了拍,放置在了案上。一双眼睛带着五月阳光似的明媚望着高杨漂亮的紧的眼睛,开口的语气期待里带着坚定:“杨儿,随我离开时羽楼吧,住处我已安排好了。”


见高杨唇微微动了动并未作答,黄子弘凡拉过高杨的手裹在自己手里,自顾自地继续说起来:“宅子在城郊,也不是太远,你若是想热闹了叫人赶车送你来便是,来去也就半柱香的时间。宅子里两个丫鬟两个小厮还有两名儿时伴我习过武能看家护院的家丁。书房里我命人按照炀芷阁的这方琴案打造了个一模一样的,正好你带琴过去,不愁没地方放。榻上用的东西也都是和炀芷阁无差的材质,这阁里的东西,衣物饰品之类的,你想带走我就安排人带走,带着累赘的话宅子里也都备了更好的…唔…”


他话并未说完,便觉唇上一热,微微一怔,随即笑了,出手帮高杨把胳膊架上自己的肩膀,乖乖享受着高杨第一次如此主动的缠绵。


“这阁内的物件,你要带过去吗?”黄子弘凡抚着高杨柔顺的发丝问。


“带过去的话,有地方安置吗?”


“自然有的。”


“那我都要带走,多数也是你送我的,都是我的东西,自然要带走。”


黄子弘凡看着高杨眨巴着的眼里透着兴奋和精明,笑得更开,捏上对方细嫩光滑的脸颊,“谁能想到,继城名伶,竟是个如此贪财的。”


“在黄公子身边这么久自然不能白待,精明二字不略通一二我怕哪天你嫌我败家,找别人去。”高杨也笑,可黄子弘凡从这满是撒娇意味的言语里愣是听出了威胁的味道。


黄子弘凡难得在高杨面前严肃起来,扳过高杨的肩膀正对自己,举起三指道:“我,黄子弘凡,只敢言今生,只心悦高杨一人,只要高杨一人,此言既出,绝无二话。”


拽过黄子弘凡的手,高杨眼里的水光微动,望着这位棱角分明的少年郎许久,两人最终都忍不住,笑闹成一团。


(肆)

入主城郊那座宅子也不过几天后的事情,高杨挽着黄子弘凡出时羽楼的那天楼里的都来送他,看着高杨的目光无一不是艳羡的。素日里和高杨来往频繁的几个小郎君和姑娘胆子稍大,倚着栏杆朝黄子弘凡喊:“高杨可是我们楼里的宝贝,这就被你骗去了,你若是待他不好,那就是和我们整个楼的人结了怨,黄公子可要掂量着!”


这边二人刚站定到门槛处,高杨闻言回头向那几个人使了个眼色,意味:没白疼你们。然后睫毛上下翻飞着看向黄子弘凡:“你得回应一下,不然他们要朝你扔花生的。”


黄子弘凡抬头朝楼上众人一笑,伸手揽上了高杨的肩,不知在高杨耳边低语了什么又惹得后者面色绯红。


“诸位宽心,我只不过是给杨儿另谋住处罢了,绝不会限制他分毫,任何规矩我都不会强加于他,我若待他有一分不妥,无需诸位出手,我当自罚,至于罚什么…”黄子弘凡冷不丁看进高杨笑意渐深的眸子,像是在亲朋面前交换了最郑重的承诺一样,“高杨说了算。”


(伍)

马车刚停,外面又扑扑簌簌地落起雪来,黄子弘凡先下了车,为高杨撑好了伞,这才把裹着大氅手捧手炉的白团子一般的小郎君迎下了车。


家丁不多,但个个聪明伶俐,听见马车铃响,一个不落地在宅子前列队站好,高杨被黄子弘凡搂着腰站定在宅前,看着高悬的匾上“高宅”两个大字,只觉得受宠若惊,心头一热,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欢迎公子回家!”几个丫鬟小厮齐刷刷的声音脆生生的响,一声“回家”又差点儿把高杨的眼泪喊出来。


站在最前面的丫鬟是个最懂事的,见高杨眼眶微红,连忙接过黄子弘凡手中的伞,笑眯眯地对二人欠了个身:“外头冷,公子们进屋吧,屋里熏了高公子最爱的香,火盆也烧了多时,又香又暖和呢!”


“杨儿,到家不必再拘束了,”黄子弘凡捏了捏高杨绷紧的肩膀,带着他往里屋走去,“一会儿他们几个叫什么名字我一一说给你,以后需要他们喊来便是。”


迈进了屋,两人大氅上的雪花霎时间融成了晶莹的水珠,黄子弘凡帮高杨挂好外衣,引着他参观了一遍客厅、卧房,最后在书房的琴案前停了下来。


“呀,原来它比我先到一步啊。”高杨抚着他那尾琴,眼角的笑意几乎溢了出来。


“阿黄?”


“嗯?怎么了?是不是有哪里不妥?”


高杨只不过抬头喊他一句,黄子弘凡眼里竟闪过一丝平常不见的慌张,像是孩童给自己的伙伴展示自己最珍爱的玩意儿又怕对方出言看轻它一眼。


他这幅样子实在可爱,紧闭着唇,眼睛瞪得大大的,手紧握在一起,哪里都透着紧张。高杨忍不住多看了会儿,直到黄子弘凡催促再三他才开口:“我是想让你给我的琴取个名字,它跟我许多年了,但还没有名字。”


“我也置办了一尾琴,过几日送来,不如取一个相衬的。”


黄子弘凡绕到高杨身后,脑袋放在高杨肩上双手环着他的心上人,看了看门外漫天飞舞的雪花,丫鬟小厮打闹嬉笑的声音隐隐也被他听了来,阖上眼静静感受了一会儿这数九寒天里真真切切的温暖,良久睁开眼睛,侧过头在怀里人脸上啄了一口。


“叫‘湛念’如何?”


“何解?”


“你清醒时候的每分每秒,都念着我。”


高杨轻笑,眼里的水光又荡漾了三分,清了清嗓子问:“那你的呢?”


“寐思,我即使睡去了,梦里也都是你。”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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