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灯给我开开

想嗑哪对嗑哪对

【卓玮/弘杨】直到下个黎明 02

*妖怪设定 全员he 人类卓x蝙蝠精代 人类黄x夜莺精杨

*前文指路

*本章过渡篇 主卓玮 有原创人物出场不喜可 但骂我骂她都不可 无弘只有杨(死于废话太多实在没写到黄儿db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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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明还没有表白过,却已经失恋了无数次了。

那下一次呢?


(三)

“川子叔,姐姐在吗!”高杨一路雀跃又紧张,飞进代家大门的时候刚好撞上了出来巡查的管家。被喊作“川子叔叔”的男人看起来也不过30岁,一手提着水灯,一手抬起在眼前挥了挥,挥开了这只在他面前不停扑棱着翅膀的小夜莺。

 

“小瑜在呢,刚醒,现在应该在大厅,大厅没有的话要么房间,要么酒窖。”

 

“好,谢谢川子叔!”

 

“家里窗户新擦的你别撞上!小杨你还是别飞了,赶紧下来吧!”管家朝着高杨飞过去的方向喊着,在夜色里滑翔的夜莺羽毛上映着星星和代家古堡灯火的光芒,纵然美丽异常,在管家眼里,也不过是一个高兴激动都藏不住的小伙子罢了。

 

“姐姐!”

 

飞进大厅后的高杨在大理石柱子周围绕了两圈不见代瑜,轻落在沙发上,转眼又是一个身高腿长的少年模样。

 

“代瑜!”高杨清了清嗓子,毫不避讳地仰头将女孩的名字大喊出声。

 

“臭小子我说了多少次了喊姐姐,没大没小!”略带沙哑的女声掺杂着三分怒从盘旋而下的大理石楼梯上和着下台阶的脚步声传来,顺着楼梯缓缓而下的女孩肤如凝脂,甚至白得有些病态,面容看上去与代玮有六分相似,眉眼处更加柔媚勾人罢了。代玮曾经和高杨吐槽姐姐的追求者给姐姐写的情书,里面说道“如果天鹅可以化身人形,如果蝴蝶可以成仙落到凡人面前,那你的模样就是它们的所有美丽在人间最真实的呈现。”代玮说那人又酸又没品,但高杨觉得以代瑜的相貌和身段,公平来说,是受得起这样的褒奖的。只不过那个傻子可能这辈子也不知道他迷上的根本不是什么天鹅或者蝴蝶,而是一只眸子里面时常放着裹着蜜糖的冷箭的蝙蝠。

 

“姐姐救我,代代要杀我!”

 

“去去去,冲我放电没用哈,我又不是男人。”代瑜伸出一根手指撇开了高杨的脑袋,让对方盛着一江春水还不停眨巴的媚眼无的放矢,顺带着拍开了捏着自己冰丝裙摆来回摇晃的那只手,心里还腹诽了下高杨这个大男人的手怎么能比自己的手还细还嫩。

 

“你又怎么小玮了? 你不会真的把他宝贝似的坠子打碎了吧?!”

 

“我哪儿有那胆子,平时过嘴瘾罢了,我又不傻。”高杨冲着刚睡醒没多久就开始抿上了红酒的女人翻了个白眼,见对方眯起的眸子里散出了不悦,立马又换上一副委屈又讨好的样子接着说,“仝卓又出事了,代代在医院照顾仝卓,然后我把仝卓搞醒了,再然后我逃了。”

 

高杨眼疾手快地接住了那边砸过来的小抱枕,讪讪地吐了吐舌头,把眼睛睁到极限的同时还撅起了嘴,“姐姐你不至于吧。”

 

一脸脏话的代瑜揉了揉自己的山根,然后幽幽抬起眼来用冷眼打破了对面男孩眼里一层一层的涟漪,“你这样会让小玮再失一次恋你知道吗,你不是不知道,仝卓是小玮的死穴。”

 

听闻代瑜这话,前一刻还一脸撒娇卖萌的高杨此刻也换上了一副正经的模样,执起刚被代瑜打开的红酒俯下身子为自己也倒上了一杯。高杨晃了晃手里的红酒杯,再次看向代瑜的眼里满是认真,“姐姐,仝卓不应该成为代玮的死穴,应该算心病。是心病就得治,代玮不知道怎么治,我想帮他。”

 

“你以为只有你想帮他吗?这么多年了,软的硬的我都试过不止一次了,家里人就是不松口,血统血统血统,血统就是这帮老家伙的命!再加上小玮又是个不愿意冒险的,他不让仝卓知道他的存在就是怕他们俩如果牵扯过多,长老们早晚能感应到仝卓,他们绝对会对他不利。你也知道,我家的老家伙们,都是冷血动物,下手不留情的…”

 

“姐你别激动,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就是觉得可惜,十几年了代玮眼里心里就仝卓一个人,把仝卓的命看得比自己的都重要。”瞥见代瑜的脸色软了下来,高杨抿了口酒接着说,“而且还不是单恋,仝卓对代代一见钟情的次数和你去夜店的次数快一样多了…你记不记得,那次大半夜仝卓他们开车上北山看流星雨,他们的车过一个死弯儿的时候打滑差点儿冲下山,我当时和代代在一块,我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代代就现形给车拦住了。仝卓下车之后看代代看的眼睛都直了,我一开始以为他是被吓到了,后来他要代代的联系方式的时候我才意识到那个眼神的含义。”

 

代瑜垂着眸子揉搓着自己的裙摆,脸上明晃晃的心疼让高杨看到了希望。

 

“姐姐我想问个问题。”

 

“为什么小玮每次一点时间都不给自己和仝卓留吗?”

 

高杨一愣,随即笑了,“所以为什么?”

 

代瑜轻轻别过头看向另一张空无一物的沙发,眼神复杂得就像代玮正坐在那里一样,“因为蝙蝠精的这个能力是有局限的,有时限制约。通俗点来讲,如果不马上执行消除,过了一定的时间之后这个能力就不起作用了,这个时间的具体长短看个人能力,我的时限大概可以到一个月,小玮资历尚浅,还没摸索出来自己的能力范围,总之不会长过我。”

 

“也就是说,只要仝卓想起来以前他和代玮之间发生过的,大概率上来说,他就不能被消除记忆了,就再也忘不掉了对吗?”

 

高杨眼里闪烁着的光芒看得代瑜心里五味陈杂,论起在这个世界上谁最想让代玮获得自由和幸福她绝对排在第一位,但对面这个她多少年来当作自家弟弟看的男孩子对代玮的在乎和关心她也看在眼里。代玮这么多年来对仝卓的心思,那些小心翼翼的爱护,深入骨髓的温柔和自我折磨的纠结她了解,高杨也同样了解。她不知道自己把这些统统告诉高杨是对是错,她只是完全信任他,也许,也许自己再加上高杨,真的就能把小玮从深渊里拉出来呢?

 

“是。”

 

面前的男孩子眼里波光微动,怀里的抱枕被紧了又紧,手指覆上下巴,神情里勾勒出一个踽踽独行的少年,而他下一刻就要见到曙光。

 

“但是必须是仝卓自己想起来才可以,他被动地听第三方讲述,是没有效果的。”

 

高杨的漂亮脸蛋上浮现着的蓝天白云被这话一扫而空,嘴在无声的张了几次之后发出了无奈的声音。

 

“姐,就你们这些蝙蝠精的人设,真的是又酷又扫兴。”

 

(四)

仝卓半靠半躺在病床上,目光不安分地频繁溜向病房另一端,又屡屡夹杂着思索收回。与此同时没扎着输液管的那只手和被子来来回回地斗争着,可怜的被角早已被揉搓得面目全非。仝卓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醒还是没醒,他记忆系统里存档的最后一个镜头大概是自己没怎么犹豫就打开了那盒细节精美到不行的巧克力,然后随便挑了一块就毫无戒备地扔进了嘴里。之后回放系统就黑屏了,呼吸系统开始紊乱,被窒息感淹没的他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然后腰上一沉,好像有什么东西压倒了自己腰上,挣扎着睁开眼,那张近在咫尺的清俊脸庞更让他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在梦里。

 

一切只不过发生在五分钟前而已,五分钟前的仝卓确实感觉被压的有些微微喘不上气,但彼时他心里的好奇和诧异早已盖过生理上的不适,尤其当他定睛望进对方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睛,里面一瞬闪过太多情绪,有和他无差的无措和尴尬,还有他看不懂的一点心疼、难过和欲滴的欢喜。

 

“呃……嗨?……你……”代玮没给仝卓寒暄完的时间,手上一用力撑起了上半身,红白交替的脸在瞬间拉远了和对方的距离。一个略显急促的转身之后,代玮坐落到了病床旁的沙发上,右手食指关节紧紧抵住了自己的嘴唇,一副欲堵住什么呼之欲出的话语的样子。

 

“请问……,是你送我来的医院吗?”五分钟漫长的沉默后,仝卓忍不住开口。

 

代玮身子一僵,依然看着地板,咬了咬下唇,没答话。

 

 “谢谢。”

 

仝卓望着对面沙发上眼眸低垂的男孩,并不介意对方不应答,刚刚男孩轻咬嘴唇的动作他尽收眼底,一副腼腆又紧张的模样让他当下心生欢喜。仝卓也不知道自己的道谢在对方听起来是否真诚,他已经尽力把笑意渗透进那两个音节里了,他希望男孩接收到信号之后能放松下来看看他,他想要一个对视。

 

代玮知道仝卓正在看着他,大概理所当然得像之前的每次一样,并且带着那些让他魂牵梦绕的好奇、善意和温柔,他不用看也知道,他好想看一看。

 

【代玮,你知道这些都熬不过这个夜的不是吗?那就,那就看一眼吧,在这个绝对安全的地方,你只要抬头就可以了。】

 

代玮不是第一次这么对自己说,但这是他第一次真正说服自己。

 

“不客气。”

 

代玮的声音穿过规规矩矩四下发散的灯光,裹住了些漂浮在空中的细小微粒传入仝卓的耳朵里,仝卓那一瞬间觉得,文章里说的“细腻的砂纸打磨过的声音”就那么有了模版。“不客气”三个字,在自己听来好像千言万语的开端。

 

“你是我们学校的同学吗?我好像没在学校见过你。”

 

【你见过的,你见过很多次,同我讲过很多次话的,还……】

 

“你吃的巧克力里有花生,但是上面没有标签。”

 

“啊……是我太大意了,我花生过敏。那个巧克力是别人送的,说是手工做的保质期短让我赶紧吃,我一个疏忽就……给你添麻烦了。”隔壁班那个白白净净的小男生把巧克力塞到自己怀里时那副战战兢兢的表情让仝卓哭笑不得,对方什么意思他清楚,但在许多人面前驳喜欢他的人的面子这件事他是绝对做不出的。放学时候这个早被他忘到九霄云外的巧克力从包里落到了地上,盒盖被摔开,一粒巧克力骨碌碌地滚到他脚下,趴得乖巧。如果仝卓知道那层玻璃纸剥开的小东西里含有花生粉,打死他都不会咬一下。

 

“不知道你花生过敏的人跟你算不得熟悉吧,以后不熟悉的人给的东西不要吃……你的过敏体质禁不起折腾。”

 

这句代玮自以为正常的关心在仝卓听来却是另外一回事,“好,记住了,以后只吃你这样熟悉我的人送的东西,可以吗?”

 

仝卓弯弯的月牙眼里满是真诚又骄傲的笑意,那份笑意惹得代玮脸上飞上了两抹粉色的霞,看得仝卓心里猝不及防地一痒,赶忙低下头故意掩饰着咳了一声。

 

“你以后能不能正经一点。”代玮深吸了一口气,用力把堵得喉咙快要发炎的心酸全数咽了回去,摇摇头笑着说。

 

仝卓不知道怎么答所以只能也笑笑。他人缘好,但绝对不是随意轻浮的人,只是这个坐在他面前的男孩子让他莫名想亲近,他发誓这是他们的初见,但他就是莫名其妙地,莫名其妙地想离他近一点,想约他看场电影,想在夏天的游乐场里牵他的手。

 

【很奇怪,我不认识你,但我莫名很,很喜欢你。】

 

代玮缓了缓神望向窗外,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夏天的夜总是短得让人心疼。他走向病床的脚步平缓极了,他越来越佩服自己与本能对抗的能力,就像现在,站在仝卓面前的他,表情管理近乎满分。

 

“仝卓你……你以后真的要认真照顾自己,远离花生和榛子,还有那些不够了解你的人,可以吗。”

 

“……你连榛子都知道,为什么啊?还有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过敏性休克,安静高级的单间病房,不知道名字却过分了解他的男生,和自己那一份莫名想要靠近对方的心情。这些东西交杂在一起,仝卓也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条条件件清理出来,但最起码要先知道这个坐在自己床边的男生的姓名。

 

“代玮,我叫代玮。”

 

代玮笑了,笑容温和,与窗外微微泛白的天际线相得益彰,看得仝卓心脏一紧。

 

代玮朝靠在床上的仝卓抚过去,右手抚上仝卓的脸,那只手冰凉,“但不重要。”

 

仝卓本能的迎上了这个吻,贴上代玮同样冰凉的唇瓣的瞬间,仝卓感觉脑海里跃起一道蓝色的光,那光迅速掠过他脑中的每一个角落,纠缠着代玮的声音和影像,带着供他呼吸的氧气,一同抽离。

 

仝卓想推开面前的男孩子,想问他怎么回事,想知道他到底是谁,但他做不到。

 

就和以前的每一次一样。

 

一滴眼泪落在了仝卓浓密的睫毛上,顺着眼睑滑向了脸庞,仝卓面对着一片明亮的白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却能感觉到有人哭了,像是自己,又像不是。

 

蝙蝠越过窗户往晨光的反方向飞去,清晨的风打在脸上,凉得异常。

 

仝卓再次醒过来,一脸迷茫地环顾病房,懵着脸按下了呼叫键唤来了护士。

 

“是一位先生送您来的,说是客座教授路过教室发现您昏过去了,过敏性休克,观察一下没问题就可以出院了。”

 

“医药费全款都付清了您不用担心。”

 

“那位教授姓周,已经离开了。”

 

天完全亮了,仝卓吃过药站在窗前,萦绕在心头的不适压不下去,却也说不明白。

 

【谢谢周先生了。】


【tbc.】


[对,依旧在线蹲评论,理理人家吗(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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